阿生
  “你们听说了没有,新上任半年的县令莫名惨死了。”
  “知道,知道,这翎河县内早就传遍了,这几年间凡是在翎河县当县令不是什么暴毙而亡就是失踪,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一般。”
  “听说这是十年前那个自杀的县令他的鬼魂所害的,都死这么久了,还搅得这翎河县内不得安宁,我记得他叫什么来着,柳,对,叫做柳笙柳君书!, ”
  翎河县内,人心惶惶。
  “尊者,这里离泊烟渚还有多远?”白十二从斗篷里抬起一张干净好看的脸问到柏淳。
  “若是腾云,不过数个时辰,走路,需要六七天。”柏淳顿了顿又继续说到“不过这里倒是离若无山近了些。”
  白十二一听便努了努嘴唇,道:“若是我回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本就答应好的父王要好好的在泊烟渚拜师学艺,没想到这兜兜转转又回来了。”白十二边说边懊恼的抓了抓衣服。
  柏淳挑了挑嘴角,道:“你功力尚浅,还不会腾云,不如我们就走回泊烟渚,这一路就当做是个游历也好。”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快抓住他!”
  白十二忽地想起自己刚下山时被假道士一群人追赶的情景,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向柏淳身后躲了躲。
  随着一阵疾促的奔跑声,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人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速度之快不禁令人咋舌,只见小人儿边跑边时不时扭头望着被自己甩下的几人,嘴角向上挑了起来,模样里甚是带有几分的骄傲。
  柏淳默念咒语,霎时一道白光从指间闪过,直向那小人儿涌去,只顾留神身后追赶自己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前面袭来的白光,白光如绳索一般迅速的缠绕到了小人儿的身上。
  “哎呦。”突然失去平衡的小人儿一下摔倒在地,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柏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绑我作何?”听这清脆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女孩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脸上却颇为干净,柳眉大眼,是个美人胚子。
  柏淳没有应答,而是轻轻的绕过了女孩站在了女孩的前面。
  很快,在后面穷追不舍的两个壮汉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你个小兔崽子,天天在这街道上偷鸡摸狗,今天终于是逮着你了。”
  “哼!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女孩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说罢还狠狠的剜了一眼柏淳。
  两个壮汉欲上前去抓住女孩,柏淳却突然抬起了胳膊制止住了两人。
  “怎么?难道你还是她的同伙不成?”两名壮汉极不友好的看了柏淳一眼。
  “她欠下多少钱?我付。”柏淳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两名壮汉。
  其中一人接过银子,眼里闪过精光,撇了撇嘴角便将银子收进了怀中。
  “哎!其实用不着那么多钱的。”女孩挣扎想要从地上坐起来。
  两名大汉相视看了一眼,对着女孩挥了挥拳头便转身离开了。
  “哎!我说,其实用不着给他们这么多的钱的。”女孩有些生气的看向柏淳。
  柏淳并未应答,而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将绑住女孩的绳索收了回来,随后转身朝前走去。
  “我说你是不是石头变的?为何也不答应一声?”女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
  “小朋友,尊者他帮了你,你非但不道谢为何还不停地埋怨于他?”白十二有些抱不平的替柏淳说到。
  “谁是小朋友,我有名字的,我叫阿生,生生不息的生。”女孩仰起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回到。
  “阿生?竟然起了一个这么男孩子气的名字。”白十二咂了咂嘴,忙转身跟上了柏淳。
  “要你管。” 阿生撇撇嘴也忙着跟了过去,就这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小心翼翼的跟着柏淳他们走了许久。
  柏淳忽地停下了脚步,白十二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撞在了柏淳的背上吃痛了一声,阿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孩子的天真无邪全洋溢在了脸上。
  “为何还不走?”柏淳转身问到不远处的女孩。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没跟着你们。”女孩虽说得理直气壮,但身体的小动作却暴露出此刻内心的慌乱。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白十二在一旁暗自心道。
  “也罢,你愿跟着便跟着吧。”柏淳转身继续行着路。
  “谁说要跟着你们了。”阿生小声嘀咕到,但脚下的步伐却一点也没有放慢的意思。
  行至一处宽路时,几人发现前面围满了不少的百姓,像是赶集会般的热闹。
  白十二心生好奇,便拉住了同样看热闹的一个中年男子,道:“大哥,这是发生何事了?”
  男子先是打量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十二一番,随后对着白十二招了招手,示意白十二靠近点听“这是在给我们翎河县的县令办丧事呢,只要是在我们翎河县当县令的,都好像受到什么诅咒一般,反正最后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男子说着边摇了摇头。
  “诅咒?什么诅咒?”白十二愈发的好奇起来。
  男子的面色又严肃了几分,随后低声道:“约摸十年前我们翎河县有个姓柳的县令,他为人甚是亲和,特别受百姓爱戴,可惜他竟然修习妖法心术不正害死了孙太守一家,最后落得个自刎的下场,从那以后,只要是在翎河县当县令的,都会遭遇各种不测,大家都说是那柳县令的亡魂来索命了。”
  “亡魂索命?”白十二好奇的看了那抬着的担架一眼,一阵风吹过,便从那白布里掉落出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白十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忙回到了柏淳的身边。
  几人便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去,阿生慢吞吞的跟在最后面,眼神复杂的朝着人群里望了一眼。
  “阿生,看什么呢?”白十二转头对着正出神的阿生喊到,阿生颇有些慌乱的回过头,摆了摆手“没。没什么。”说着便急忙跟了上去。
  城中的一处酒楼内,柏淳与白十二相对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几盘香气扑鼻的糕点与热菜,色香味俱佳,看起来令人胃口大开。
  白十二随手捏起了一块红豆酥正欲往嘴里送,却突然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正望着自己。
  “你当真不吃?”白十二歪着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阿生。
  阿生咽了咽口水,将头偏向了一边,无奈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阿生轻咳了几声,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白十二轻轻笑道:“可惜了可惜,这些饭菜我与尊者二人根本吃不完,扔掉真是太可惜了。”
  “算了算了,本姑娘给你们个面子,先说明,我可不是因为想吃而吃的,我是怕你们浪费粮食才帮你们的。”说着,阿生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两手各抓着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白十二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生的小脑袋。
  隔壁桌子坐着的几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个不停,白十二侧了侧身子便支起耳朵听了起来。
  “哎,兄弟,你见着今天那个徐县令的尸体了吗?哎呦,我今天不经意的望了一眼,那叫一个惨啊!”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子摇着扇子对着一旁的矮瘦男子说到。
  “可不是吗,听说尸体面目全非,伤口深可见骨,像是野兽撕咬了一般,发现徐县令尸身的那个下人好像现在还神志不清呢。”矮瘦的男子回答到。
  “莫不是什么野兽妖怪作的恶?”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问到。
  “这个倒不是很可能,这一带的野兽早已灭绝了,离得最近的也是若无山,狐族虽然也是妖,但他们是仙妖,修的都是仙法之道,狐王白武更是五领主之一,仙术了得。”高胖的男子忙摆手到。
  白十二听到男子的话心里不禁稍稍得意了一番,双脚也不安分的在桌子下面来回晃动着。
  柏淳放下茶杯看了眼白十二“怎么?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白十二忙回过了神,道:“尊者,好生的奇怪,这翎河县内并未有什么大妖的气息,倒是有一些小妖小怪,也不至于取得了人的性命,难道说真的是诅咒吗?”
  阿生猛的呛了一口,小脸憋的通红,忙端起茶水灌了下去,“慢点吃。”白十二拍了拍阿生的背,阿生这才慢慢的顺过了气来。
  柏淳似有似无的瞄了阿生一眼“未必,咒术咒法伤得了人,但无法取人之性命。”
  “那还有什么可能?”白十二托着腮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哎呀呀,怎么一路上都是在谈论这些问题,这年头本来就乱,到处都死人的,大不了朝廷就别再往翎河县里安排县令不就完了,这样不就没有县令可以死了嘛。”阿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嚷嚷到。
  白十二轻轻弹了一下阿生的脑门,道:“如果没有一方朝廷官员,岂不是更乱。”阿生捂住头哀怨的看了白十二一眼。
  “时间不早了,先去找家客栈歇脚。”柏淳用布帕擦拭了一下双手便缓缓的站起了身。
  白十二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阿生,道:“阿生你呢?”
  “我回去,要不然我,我哥哥他会不高兴的。”阿生端起盘子,小心翼翼的将半盘子花生与几块糕点装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袋里,然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那你小心些,不要在外面乱跑了。”白十二对着阿生的背影挥了挥手。
  “知道啦,多谢款待。”阿生晃了晃手,一溜烟的跑出了酒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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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秋月何时了,不如撸猫撸到饱。
  千山万水总是情,各位看官点个收藏可行(?˙▽˙?)
  【柏淳:“呵~”
  作者:“呵什么呵,我可是有猫撸的人。”
  柏淳:“那又如何?我可是有狐狸撸的人。”
  作者:“o(′^`)o好大一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