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小时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惊惧,在走廊里回荡。
  紧接着,有人打开了门。
  “我要换房!”
  “房间里好像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
  第2章 其他“房客”
  又有一扇门打开了。
  房间隔音并不好,季思危靠在门后,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怎么了?”
  语气冷静,态度温和,这是晨宇的声音。
  “有东西在盯着我。”
  “就躲在我的房间里面!”
  “我能感觉到,只要我背过身,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因为恐惧而有些扭曲的声音,说话者是那个寸头男人。
  “你小点声,老板说过,不希望我们打扰到她家人。”
  “我们同一间房,我没见到有其他东西啊。”
  “再说了,你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转身后有东西在看你。”
  高个子的语气有些不满。
  “真的有,只要待在房间里,我就感觉背脊很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上来……”
  “你们帮我找出来,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寸头生怕他们不信,费力地解释着。
  “要找你自己找,我们要睡觉。”
  纪澄冷冷说道。
  “还有两个小时……帮他找吧,不然谁也睡不着。”
  晨宇沉吟片刻,做了决定。
  季思危闻言看向墙上的挂钟,正好晚上十点整。
  老板说过午夜十二点后,谁敲门都不要开,现在晨宇又强调“还有两个小时”,显然,午夜过后才是最危险的。
  寸头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房间里一定存在一个危险因素。
  晨宇答应帮他,也许是想在午夜之前解决掉这个危险因素。
  这里谜团多如乱麻,季思危只能理顺自己掌握的信息。
  “一起找。”
  又有一扇门打开,旗袍女人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
  在听到旗袍女人的声音后,季思危果断打开房门,加入他们。
  眼下只有主动参与进去,才能掌握更多有用的信息。
  走廊里灯光黯淡,七个人站在房门前,显得有些“热闹”。
  “哟,你也想帮忙?”
  抄着双手倚在门框上的纪澄冲季思危挑了挑眉,语气不太友好。
  季思危没有理会纪澄的冷嘲热讽,明澈眼眸望向前方,默默记住每个人对应的房间号。
  旗袍女人住在距离客厅最近的2号房,寸头住在3号房,晨宇住在6号房。
  房间里挤不下那么多人,最后决定让晨宇和旗袍女人进3号房里帮寸头一起检查。
  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出来。
  “什么也没有。”
  “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
  晨宇拿出手帕,轻拭手上沾染的灰尘,温声安慰寸头。
  “抱歉,可能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心神不宁,草木皆兵。”
  折腾半天,寸头已经冷静了,双手合十,弯腰向众人表示歉意。
  “等一下。”
  “你们谁拆的信?”
  就在众人打算走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门外的季思危指着茶几上打开的信封,轻声问道。
  这句话刚说出口,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齐看向那个粉色信封。
  只有阿命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思危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绳,绳上还缠着一枚铜钱。
  还没等季思危收回手,阿命就迅速地把目光移向茶几。
  信封被撕开一个口子,揉成一团的信纸和一枝红玫瑰躺在一侧,如果季思危不说,没人会发现这个细节。
  “我对这些粉粉嫩嫩的东西没有兴趣,是这家伙拆的。”
  高个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了口气,戳了戳站在一旁的寸头。
  “里面写了什么?”
  旗袍女人看向寸头的眼神变得很奇怪,不动声色地远离茶几。
  “嗨,别提了,我本来以为是民宿老板给住客准备的欢迎信,没想到就是个恶作剧。”
  因为什么也没找出来,寸头情绪缓和了过来,他坐在高个子旁边,随口回答。
  “上面就写了两句话。”
  “快来找我啊。”
  “找到我,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这语气,跟我那个喜欢玩捉迷藏的侄子差不多。”
  “……你们怎么了?”
  寸头看着默契地退到走廊的两人,眼中充满不解。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口发出呼呼的声响。
  “没什么,既然什么都没找到,你们就早点休息吧。”
  晨宇垂下眼睛,抹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表情有些不自然。
  纪澄和旗袍女人则一言不发,直接回了房间。
  “不要打开,抽屉。”
  阿命忽然走到季思危身边,微微弯下腰,压低声音提醒,说完也没等季思危回应就走了。
  季思危听得一头雾水,正打算回房间时,看见3号房里面的窗户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还没来得及说,寸头就一把关上了房门。
  ……
  “你把空调调高一点,我觉得有点冷。”
  高个子整理着弄乱的床铺,忽然打了个寒颤。
  “已经调到26c了,可能空调出现故障了吧,我直接关了啊。”
  “刚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要去洗个澡。”
  寸头拿起遥控器,关掉空调,进了卫生间。
  温水均匀地洒在皮肤上,疲劳有所缓解,寸头叹息一声,用双手掬起一把水揉了揉脸。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窥伺感又强烈的出现了。
  卫生间里充满温热的水蒸气,他却觉得整个人被冻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谁?!”
  “是谁?快出来!”
  寸头关闭花洒,艰难地转动脑袋,打量着并不宽敞的卫生间。
  什么都没有。
  “放轻松放轻松。”
  “刚刚已经找过了,确实没有东西。”
  “我可能神经太过紧绷,才出现错觉。”
  寸头拍了拍脸,低声喃喃,匆匆擦干水珠,穿上浴袍,打算去吹头发。
  拿起吹风筒,寸头抬手擦干镜子上的雾气。
  “啊!!”
  “这张脸,这张脸不是我的!”
  瞳孔放大,他惊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陌生的脸也做出惊惧的表情,动作一致地向后退去。
  因为太过害怕,在后退时脚底打滑,寸头直接向后摔去,后脑勺磕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怎么了?”
  这动静把坐在沙发上的高个子吓了一跳。
  “这张脸,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