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时佳芸顿时瞪向了程茵楠,一副不许她说的模样。程茵楠挠了挠脸颊,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威胁到了,还是想留个面子,又或许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不解地回道,“就是在练习呀。”
  栾梓航愣了一下,突然有种被敷衍的感觉,“就这样?!”
  “对啊,佳芸和我在加练。”程茵楠眨着圆滚滚的眼睛,不由很疑惑地反问回去,“不然呢?”
  栾梓航:“……”你就敷衍我吧!傻子才信时佳芸会主动加练!还那么认真地一遍遍在你面前单独跳!
  然后,某个傻子就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们终于有意识勤奋起来了,那我就来看看你们的成果好了。”
  程茵楠点了点头,便让大家站好了队形。
  看着她们练习着,栾梓航的目光却情不自禁落在了站在最中间一脸认真的程茵楠身上。想到最初时连做个动作都会摔跤,还硬撑着不哭的小怂包,他的唇角就不由微微扬了起来。
  她应该是里面进步最大的选手吧?似乎也是节目里最后仅剩下来的素人选手了。
  不能说手把手教了她,但也算是一步步见证了她的成长,栾梓航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欣慰感。想必洛姐也是这种感受吧?
  蹭了蹭鼻子,栾梓航对停下来的几人笑着点了点头,“有很大的进步,你们的动作都更完整了。”
  然后又说了几点她们的不足之处,看着程茵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洛姐说的,虽然没想到她现在就做了队长,但说不定也是一次让她历练的机会,会让她的眼界开的更宽看得更远,相信会有更大的进步。
  更何况别看她脾气软,就特别善于克脾气硬的人。不说之前一班的那几个,就连时佳芸这个出了名的骄纵大小姐脾气,都被她硬生生给掰了回来,在她面前老老实实地反复练习着。
  若是以前,他可想不到时佳芸会这么乖巧。
  栾梓航突然有些期待起来,小姑娘的成长了。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未来的出道成团,她肯定会占其中一个位置。
  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于是当天下午,某个被导师期待的成长的小姑娘,就跑去跟电话里的秋柯璟诉苦了。
  因为想不起来该找谁,程茵楠觉得可能只有秋柯璟会愿意听这些了,于是在他又打过来电话的时候,也不等他是要说什么,便一口气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了。
  秋柯璟安静地听完她的倾诉,才低声哄道,“嗯,我们楠楠做得很棒。”
  “其实我是真的有点生气的,也想跟她发脾气,可是当时练习室感觉都要爆炸了。”
  听到少年从听筒那边传来低低含笑的微哑嗓音,程茵楠耳尖微红,不由揉着鼻子小声不好意思地坦白了自己的小心思,“你不知道当时练习室的气氛有多吓人,总觉得如果再说其他的,队伍就真的训练不下去了,所以我才故意那么说的……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啊,柯柯?”
  秋柯璟当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还趁机教育道,“其实你有点脾气才是对的,不要总是那么好说话,万一遇见就是觉得你好欺负的人怎么办?你越退让她反而会越觉得你容易欺负,到时候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
  程茵楠好像是懂了什么,不由疑惑地道,“这样的话,那我之前做错了吗?”
  “当然没有,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做出的反应是正确的,要不就以柔克刚,要不就像尹意潇那样全盘克制,不过以你的性格可做不到她那样硬气碾压其他人。”秋柯璟轻笑一声,“所以刚才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平时不要显得太好欺负啊,小笨蛋。”
  “……你怎么知道潇潇的性格的?”程茵楠的注意力却放错了重点,还睁大了眼睛,“柯柯你果然看了节目对不对?”
  总觉得随时在暴露的秋柯璟:“……”
  “你那么说,是不是很喜欢潇潇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柯柯会欣赏喜欢潇潇,心里觉得骄傲的同时,又莫名地有点微酸,程茵楠不由绕着电话线,低着脑袋小声嘟囔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潇潇比我好啊?”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生出这种误会,秋柯璟简直能被小怂包清奇的脑回路给气死,只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到那边,将小笨蛋给揪过来教训一顿。他漂亮的桃花眼都危险地眯了起来,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除了你,还喜欢过其他女生?你是笨蛋吗,啊?!”
  即使知道他不可能过来,程茵楠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还不服输的顶撞,“那,那万一呢?说不定……”
  “哪里有什么说不定,其他人就算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我早就瞎了眼吗?”秋柯璟冷冷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把自己都骂了进去。
  估计只有瞎了眼,才会觉得她哪里都好,哪里都让自己喜欢吧?
  虽然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骂自己,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了幸福的泡泡,程茵楠蹲下来害羞地捂住了脸,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星,小声软软地问着,“所以柯柯还是最喜欢我的对不对?”
  秋柯璟蓦地一顿,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却还是在她不依不饶地撒娇下败下阵来,“你难道觉得,我除了你还能喜欢谁不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哎呀,阿璟又跑去找楠楠玩了?怎么这副表情回来,楠楠是不是又去找可爱的小姐姐玩,不理你啦哈哈哈。”
  “……你知道还问,啰嗦。”
  “唉,谁让我们阿璟没有小姐姐可爱呢?你说说,现在周边的人都知道楠楠喜欢追在漂亮小姐姐身后,而我们阿璟又喜欢追在楠楠身后了,哎呀,想想就可怜!”
  “那怎么样才能让她只跟我一起玩?”
  “嗯……那就将楠楠娶回来做妈妈的儿媳妇吧,这样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玩啦~”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父母逗弄自己的话,秋柯璟唇角自然地弯了起来,原本懒洋洋的桃花眼突然浮现出令人心动的柔意。
  “柯柯生日快乐!啊,要许愿啦,柯柯有什么愿望吗?”
  “……嗯,不告诉你。”
  “为什么!柯柯小气鬼!”
  “因为说出来就不实现了啊,笨蛋。”
  “才不会!我明明生日的时候都告诉你了,而且也实现了呀。”
  “……反正不告诉你,哼。”
  “呜,小气鬼喝凉水,不要跟柯柯一起玩了!”
  不觉想起以前的事情,秋柯璟又忍不住满含宠溺地无声骂了声笨蛋。
  像什么【明天想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玩】【弟弟要乖乖的不许和我抢糖果】【想让柯柯把他的机器人送给我】【想要吃巧克力蛋糕】【希望柯柯只喜欢我】这样简单的愿望,只有说出来才会让别人帮忙实现啊,而他的愿望……可能只有自己努力才能实现了。
  ——因为从五岁那年起,将程茵楠娶回家,就成为了他每年生日许愿时的愿望。
  ——而恰巧的是,从五岁那年起,在程茵楠的三个生日愿望里,最后一个便成为永久的【希望柯柯告诉我,他的生日愿望】。
  ……因为这样,我也就可以实现柯柯的愿望了呀。
  第27章
  从秋柯璟那里得到安慰后,程茵楠才满足地打算挂电话,却被电话那端的他阻止了。
  “你之前不是说在发愁歌曲把握不准的问题吗?”秋柯璟状似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唇,“现在怎么样了?”
  程茵楠“啊”了一声,眉眼顿时又丧丧地道,“就还是那样嘛,感觉依旧没有进展的模样,柯柯你明知故问,哼。”
  小怂包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秋柯璟唇角弧度越发上扬,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我明知故问?我刚打过来电话,你就吧嗒吧嗒地跟我抱怨了一番什么‘队长真的好难当’,‘以后不想再做队长了’,我怎么知道你现在问题到底解决没有?”
  程茵楠这么一想好像也是,自己确实没有说这个问题,不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柯柯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少年低低地哼了一声,强装不在意地道,“只是告诉你不用担心,很快就能解决了。”
  “很快解决?是说我们的歌曲问题吗?”程茵楠顿时头顶三个问号,不解地问道,“柯柯你怎么知道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
  程茵楠:“……”???
  然而之后无论她如何撒娇盘问,那边就咬死了不肯告诉自己,气得程茵楠不由对着话筒喊了一声“讨厌死了”,就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
  直看得站在旁边的陈秋云要笑死,这两个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而将听筒还给陈秋云的时候,程茵楠还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似乎有些奇怪地嘟囔,“今天打过来的电话是不是有点多?已经好几个了吧,都集中在这会儿?”
  好奇地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就被陈秋云点了点额头,“行啦小好奇精,你最近的电话可也有点多哦,你那个小竹马到底是有多不放心你呀。”
  “才没有呢,他最坏了。”程茵楠不服地小声反驳,还抱怨似的道,“总是喜欢卖关子,明明我什么都会跟他说的,哼!”
  陈秋云没忍住就想笑,还神秘地对她眨了眨眼睛,“因为说不定,明天真的有什么惊喜给你哦。”
  程茵楠顿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秋云姐你也知道?”
  “哎呀,谁知道呢~”
  “……”
  总觉得又被糊弄了,然而陈秋云也只笑不语,程茵楠心里就像有个小钩子一样直勾地心痒痒,但得不到答案,她只能噘着嘴往回宿舍的方向走去。
  途中正好遇见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尹意潇,她不由诧异地喊了她一声,“潇潇你要去哪里呀。”
  尹意潇一扭头就看见她正站在后面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没好气地过去敲了敲她的头,“你跑哪里去了?我去你宿舍也没找到你,练习室也没有你,不会偷懒跑哪里玩了吧?”
  “才没有呢,我就是去接电话啦,怎么了吗潇潇?”
  “我刚才也去接电话了,怎么没有看见你?”说完也没等她回应,尹意潇就又轻咳了一声,“那个,明天你早点到练习室,可能会有个惊喜等着你们。”
  程茵楠:???
  “你们的动作都练好了吧?歌词也记住了?”虽然不在同一组,但尹意潇依旧如原来一样会监督小笨蛋有没有主动加练的,“今天听说你们吵架了?”
  程茵楠本来还在随着她的发问不但点着头的,等到最后问的时候也下意识点了头,反应过来不由睁大了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潇潇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知道的渠道。”尹意潇挑眉,又上手捏了捏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都说了你要强硬点了,之前不是告诉你遇见问题该怎么解决了吗?教了你那么多,最后居然还差点没管住她们。”
  之前就因为担心程茵楠压不住队员,所以几个小姐姐都将自身经验传授给她,小怂包前几天甚至都每天捧着小本本去认真学习如何做队长的。
  “不过,你这次做的还不错。”不等程茵楠小声反驳,尹意潇又夸奖道,“看来还是有好好看你的笔记本的,你已经开始逐渐摸出属于你自己做队长时,与队员相处的方法了。”
  突然被夸奖了,程茵楠顿时捂着脸,害羞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她几点后,尹意潇才拍拍小笨蛋的头,潇洒地离开了。而留在原地的程茵楠,还沉浸在被崇拜的人夸奖的兴奋中,直到都看不见尹意潇的背影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潇潇之前似乎没有说清楚明天到底是什么惊喜?
  就在某个被转移话题还不自知的傻白甜,顶着一脸茫然的表情往自己的宿舍走去时,途中又遇见了华苑雅,女人一见她就笑眯了眼睛,将吉祥物抱住使劲蹭了蹭,“哎呀我还说要找你呢,楠楠这是跑哪里去了?”
  总觉得今天一个个都不太对劲,程茵楠试探地回道,“我,我去接电话?”
  然后头顶就又轻轻拍了拍,华苑雅神秘的冲她眨了眨眼睛,“悄悄告诉我们楠楠,明天会有一个惊喜哦~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啦,不然就没有惊喜的感觉了。”
  程茵楠:???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等到她跟梦游似的回到宿舍时,便见到封禹萱与蒋雅旭早就已经训练回来了。蒋雅旭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见到坐在桌前,正双手托脸苦大仇深地注视着笔记本的小不点,顿时乐了,“哎呀,我们小不点这是怎么了?这副模样是谁惹到你了?”
  程茵楠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听说你今天不是特别厉害地制住了那位大小姐么?居然还这么头疼啊。”蒋雅旭笑嘻嘻地从后面圈住了她,“不是的话,莫非还在发愁你们训练的事情?”
  程茵楠顿时警觉地竖起了耳朵,“雅雅你怎么知道的?”莫非又是明天的惊喜?
  封禹萱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果盘里叉出一块西瓜喂给她,“你以为现在谁还不知道吗?你今天可是大显神威,扬名练习生了。”
  这次重点并没有跑偏的程茵楠:“……???”我不是在问这个?
  “至于训练就不用发愁了,相信明天就能解决了,今天早点睡嗯?”
  程茵楠咬着西瓜块,幽幽地看着她们,口齿不清地道,“唔唔唔呜呜?”
  蒋雅旭状似听懂地深沉点了点头,而后揉乱了她一头蛋糕卷,“没错,今天就不要跑去加练了,否则明天可打不起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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