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151
  渡法双手合十,与众人一一见礼。
  ……看着这一个个先后登门的人,纵是叶泽也不由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天啊!这里今天聚集的人中绝对有超过三个大唐前十吧?吕祖也就算了,人家是陆地神仙。唐老太太、不老僧渡法、炎天君柳风骨……啧啧,还是还是吕祖面子大啊!而且,更重要的是,来的可不仅仅是各派中武功最高者,再比如,天下三智之一的唐怀智、于睿还有长歌门九龄公……
  这个阵容拿出来,真的可以说是大唐现阶段武功和智力的巅峰了。而主持了这一盛会的自然是吕祖。
  虽然说这其中的消息是由叶英与叶泽这边来的,但是,吕祖既然答应了叶英帮助叶泽将此事接下,自然不会再扯上他们师徒二人,于是,这一次,他们二人便装作与旁人一样接到消息前来与会。而在人到齐之后开始讲述一切的人便变成了吕祖。
  吕洞宾在江湖中的名声本就如陆地神仙一般,而且,纯阳本就擅长卦卜之术,自然没有人会怀疑吕祖所说的真实性,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干系太大,直至吕祖说完,所有人依旧是一片寂静。
  小辈们不会质疑吕洞宾所言,梁翠玉与渡法虽然听出了一二违和之处,但是他们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下吕洞宾的面子,但是梁翠玉还是开口确认道:“吕道长可能确定此信的真实性?”
  吕祖郑重地点头道:“千真万确!”
  道家虽然讲究清静无为,但是吕洞宾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们,知道这一点的梁翠玉和渡法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山河倾危,家国危亡,我天策必然义不容辞,我,李承恩,今日于此恳请诸位为了大唐出手相助!大家若有何建议请万万不要吝啬!”李承恩率先打破了沉寂,一来他早已从叶英口中得知了这些,二来……如今在此的,还真的只有他们一门隶属与朝廷。该是他来求的。李承恩自然不是死要面子之人,他都起身行礼了,杨宁与朱剑秋自然与他一同向众人行礼恳求。
  “李统领快快请起,此事我等既为大唐子民自然义不容辞。”唐老太太当即开口道,如此便算是应下了李承恩的请求。
  唐怀智对于自家母亲的心直口快也是不由苦笑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劝阻,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而且,他们唐门自唐简大哥起便奉行禁杀令,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糊涂。一二利益,哪比得上家国大义?
  于睿悄悄戳了戳李忘生,李忘生亦是随之表态道:“我纯阳自然谨遵老师教诲。”既然连吕祖都下场了,他们纯阳自然没有理由置身事外。
  柳风骨虽然知道北地将起兵祸,但是直至今日才真正明白当年变天君的预言意味着什么,柳风骨深吸了一口气,也暂时压下了对于九天中那群烂摊子的思虑,拱手表态道:“那胡儿欺人太甚!我霸刀虽已藏锋,但如此大事,岂有不动之理?凡有需要,但凭差遣!”
  叶英亦是随之颔首道:“藏剑亦然。”
  渡法亦是双手合十,面上虽然还是一张弥勒笑脸,然眼中却是一派肃杀:“阿弥陀佛,少林弟子虽有杀戒,然金刚亦有怒目时,守百姓安康,自是我等之责。”
  众人一一表态,然而,张九龄最后缓慢而沉重的疑问却是一下子又令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因为,他点到点子上了:“就算我们众门派齐心协力又如何?战场不比江湖征伐,尤其是这种席卷全国的大战,诸位又有多少弟子可以牺牲?所以,说到底朝廷才是重点,君等可曾想过,如何告知陛下?”
  嗯,如何告诉皇帝,如何在告诉他之后让他听进去还不会被杀,这是个问题。
  第107章
  “不知九龄公有何高见?”看到众人皆是沉思不已,无人出言,叶泽直言问道,他觉得张九龄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应该也是已经考虑过了的。
  不过,张九龄的回答却是出乎了叶泽的预料,久经宦海沉浮的儒雅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夫哪里能有什么高见?只是,近年来国之鼎盛,陛下少有能听进人言,故有此问罢了。”
  张九龄的这个回答令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如果这话是别人来说或许会被人嘲讽没有主意就别逼逼,但是,这是张九龄啊!
  说实话,长歌门会派出张九龄为代表也是出乎了吕祖的预料的,毕竟,如今的张九龄还担任着知政事的责任,虽还未进官宰相却已有宰相之实,他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朝堂赴约不可谓不是对纯阳与吕祖的信任。
  但,也正因为张九龄身份特殊,所以,此时他说的话才更加让人忍不住多想,连张九龄都没有主意,这何尝不是在委婉地说明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是一场死局呢?
  “何至于此?”唐怀智皱眉问道。
  张九龄长叹一声,只道:“陛下未必信得过你我啊!”
  “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于睿亦是追问道。
  张九龄沉声道:“两年前,安禄山讨伐奚、契丹失利,依律当斩,然陛下特别下诏赦免,吾如何看不出其狼子野心,奈何陛下认为他是忠良啊!”
  “这……”众人不由一阵无言,这还能怎么说?这皇帝若是硬要认为一个人是忠臣,他们也没有办法硬是扳倒他啊!就连叶泽此时也是没了主意,要知道这里可不是现代,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本身的意愿足以压过绝大多数的筹码,若是无法得到唐玄宗的支持,他们就算计划的再好,恐怕也架不住背后的队友拖后腿啊!
  张九龄轻扣桌案拉回众人的注意,沉声道:“此事直言怕是不妥,便是我不计代价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书相告,只怕也只会令陛下徒增厌恶。”
  吕洞宾闻言当即道:“九龄公不必多言,我等皆知你立身朝中已是不易,朝中之事还要多赖你与李统领多为看顾,还请务必谋定而后动。”
  张九龄点了点头,于睿却是忽而开口道:“既然不可直言何不迂回?”
  “计将安出?”
  “勿谓言之不预,此事事关国体不宜四处宣扬,亦不宜秘而不宣,不妨择其一二而告之?此事想来还需师父出面。”说着于睿向吕祖执礼道。
  吕洞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头道:“可,昔年太宗时曾令李、袁二位道长为国测运,如今,贫道便效仿一二好了。”
  叶泽眼睛一转,浅笑道:“常言生断凶吉,死测国运,既然要测,吕祖何不来一场大的?”
  听到他这么说,吕洞宾也不由来了兴致:“哦?那你说要如何来场大的?”他早已从叶英那里知晓叶泽来历不凡,又兼知过去未来,所以对于他所提出的建议也是十分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