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是她亲口说的。
  他说了,“我想永远拥有你。”
  她也同意了,答应道:“好。”
  到现在他才明白,她心中的“拥有”,和他说的“拥有”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楚让掩下眼底的晦涩和受伤,他的表情冷若冰霜,嘴角微微勾起,对她无声地冷笑了下。
  原来,我之于你,只是类似“宠物情人”的存在。
  可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做你的宠物情人。
  “到此为止吧。”楚让冷冰冰地抛出这几个字来,从旁边拿了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这里。
  宋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
  怎么能到此为止呢?
  .
  楚让把宋菱一个人丢在了silencio,自己驱车回了家里,把自己关起来,手机关机,谁都不见,谁也不理。
  就连楚鸿帆过来找他说工作上的事,他都不见。
  不管楚鸿帆怎么敲门怎么喊,他都装作没听见。
  楚让把自己关在了乐器室整整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没睡,他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直在弹钢琴。
  弹的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单纯地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脑子里不要再去想宋菱了。
  楚鸿帆不放心楚让,最后在之前就照顾楚让饮食起居的李婶那里拿到了整套的备用钥匙,打开了乐器室的门。
  一推开门楚鸿帆就看到了满地的纸团,还有一些撒落在地的乐谱。
  楚让还穿着去酒会时的那套衣服,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楚鸿帆听不出来的曲调。
  一向有轻微洁癖的楚让头一次一天一夜没有打理自己,男人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西装也起了褶皱,领带松松垮垮的。
  他的眼底泛着青黑,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仅仅一天而已,下巴上就生出了乌青的胡茬。
  看上去很颓废。
  就像是被打击到了要一蹶不振一样。
  “让?”楚鸿帆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把楚让丢在地上的乐谱一张一张地捡起来,他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没有灵感也不要太逼自己,出去走走转转,没准灵感就来了。”以为楚让被新专辑的准备折磨成这个样子的楚鸿帆安慰他。
  楚让弹动的手指停下来,他垂着头,眼睫低垂,“有什么工作吗?”
  “有。有一个耳机的广告想……”楚鸿恩还没说完,楚让就答应下来,“接。”
  楚鸿帆诧异地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楚让会接广告,毕竟他不缺这点钱,也不喜欢过度曝光自己。
  “还有一个唱歌类的综艺……”
  “接。”
  楚鸿帆本来就是试着说了一嘴,看看楚让是什么反应。
  果然,他太反常了。
  “让,你别被新专辑给逼疯了啊。”楚鸿帆担心地说。
  楚让缓了口气,嗓音平静地说:“我没事。”
  楚鸿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劝导楚让:“工作是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不吃饭不行,一会儿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楼吃饭。”
  “嗯。”
  .
  宋菱再一次经历了被楚让拉黑删除一条龙的豪华服务。
  这也导致喜欢楚让的宋意意在宋菱的手机里找不到楚让了。
  宋意意抱着宋菱的手机,找到了宋琛。
  小丫头用语音委屈巴巴地对宋琛说他找不到楚让的微信号了,那语气难过地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宋琛立马就给这个小公主发了楚让的手机号码过来,宋意意稀里糊涂地点了下又点了下,就这么呼叫出去了。
  宋菱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楚让正在后台准备《声动击心》的录制。
  他刚准备关机,手机里就传进来了宋菱的电话。
  楚让的眸色一暗,直接点了拒接,随后就关了机。
  宋意意不甘心地又拨了一遍,这次电话里直接传出话语来说她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宋意意瞬间就委屈上头了。
  宋菱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坐在床上的宋意意扭头看向她,小姑娘泪眼汪汪的,宋菱一见,连忙问:“怎么啦?”
  宋意意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她抬手抹着眼泪,金豆豆噼里啪啦地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小姑娘依偎进宋菱的怀里,抽噎着断断续续道:“哥哥……哥哥不接我电话,哥哥关机了……”
  宋菱:“……”
  她哭笑不得地摸着宋意意的脑袋,安慰道:“意意乖,他在录节目,必须要关机的,等他录完节目就开机了呀!”
  宋意意哭的可惨,“不是,哥哥好几天都没和我说话了呜呜呜,我……我找不到他,哥哥不喜欢,不喜欢意意了……”
  “怎么会呢!”宋菱把宋意意抱起来,轻轻地拍打着小孩子的后背,哄着宋意意说:“哥哥最喜欢意意了呀,不然怎么会无条件地给意意唱歌,还给意意讲故事呢。”
  “意意要懂事,哥哥最近忙,所以才没空来见意意呀!”
  小孩子抹掉眼泪,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地望着宋菱,非常天真地问:“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啦!”宋菱笑眼弯弯。
  “乖,到时间了,意意该闭眼睡觉了哦。”宋菱提醒宋意意。
  “麻麻讲故事,”宋意意要求道:“要和原来都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我想想啊……”宋菱思索了片刻,低头温柔地对宋意意笑着说:“意意闭眼,妈妈要讲故事了。”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儿,生长在一个富裕的人家,算是个千金小姐,可是呢,妈妈不怎么关心她,她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就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完美,然而没有用,就算她把每件事都做的无可挑剔,妈妈还是不关心她,女孩儿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妈妈讨厌,过了好久好久,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原来啊,她根本就不是妈妈的孩子。
  宋菱低头看向很快就睡熟的宋意意,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她把宋意意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俯身在小姑娘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妈妈爱你,宝贝儿。
  宋意意睡着之后,宋菱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走到了阳台上。
  距离楚让说到此为止已经一个星期多了,她暂时没有找他,他也没任何动静。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和她有任何的往来。
  但宋菱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她想睡他,不止一次。
  但就仅仅地想睡他而已,不想沾染上其他的复杂事情。
  比如可以牵扯到两个家庭的婚姻。
  两个人当有距离的恋人是一回事,搭伙过日子是另一回事。
  显然,宋菱并不想把生活复杂化,扯进两个家庭来。
  她不能否认,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颇深,让她根本不信任婚姻这等事。
  也因此,她并不敢保证,如果自己真的结了婚,绝对不会让孩子受到来自父母的伤害。
  意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要杜绝一切可能会让宋意意受到创伤的发展。
  包括她在内。
  她想让她的女儿,快快乐乐地长大。
  .
  楚让录完节目后已经是深夜,他在给手机开机时心跳不知不觉地开始加快,但是并没有任何的短信或者电话涌进来。
  只有宋琛在微信上找了他。
  宋琛:【周六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楚让没多想,回了个“嗯”字。
  隔天晚上,宋琛和楚让在饭店碰了面。
  楚让坐下后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后来宋琛忽然问楚让:“楚让,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楚让掀起眼看了宋琛一眼,宋琛佯装镇定地解释道:“我是因为前两天意意突然哭着找我要你的手机号,说她找不到你的微信了,很想你想找你说话,突然意识到这个丫头挺喜欢你的,所以……”
  “毕竟我姐想要找一个意意喜欢的对象,太难了。”
  楚让眯了下眼睛,“这是你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宋琛:“……”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让一眼就看透了宋琛眼底的掩藏,“你都知道什么了?”
  宋琛沉默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别扭道:“你俩,树后。”
  楚让瞬间就明白了宋琛说的是林如海生日那晚,他去他家做客,和宋菱在后花园的事。
  “我就说,你怎么都不考虑你姐的态度,只在意小孩子喜不喜欢。”楚让端起水杯来,喝了口水。
  宋琛挠了下头,劝说楚让:“既然你们互相喜欢,意意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你问我?”楚让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随即他就问宋琛:“宋琛,你了解你姐吗?”
  “虽然你的设想很好,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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