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杨大哥……我想问你个事。”既然闫时轮没事了,苍舒言还是耐不住,想要知道,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有权知道,哪怕闫时轮心里确实还有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爱人。
  “你想问姬雅是谁吧。”杨智城心思通透,为人沉稳,闫时轮呢喃的呼唤他不会忽略,更不会忽略苍舒言听见的感受,只是那时她没提,他也不由的赞叹,苍舒言是懂得轻重的女孩。
  “嗯,阿时是不是很爱她。”苍舒言问出这句话,心里还是酸酸的,但她相信,那天闫时轮的表白,谁没有一个过去呢,就算自己没有爱过人,但也不代表闫时轮也没有爱过人。
  “其实,你就是姬雅。”
  杨智城的话让苍舒言有些吃惊,但很快她就回忆起来,听舍的那个老者说过,道慈大师曾经说过自己,她那时就想过,难道她和闫时轮真的是有夙世因缘吗?
  “杨大哥,你是说我就是姬雅的转世吗?”
  苍舒言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现在她还是很难受,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如果姬雅和自己无关,那她会吃醋,但如果姬雅就是自己,那是不是代表如果自己不是姬雅,闫时轮就不会爱上自己?
  苍舒言忽然发现这种莫名的情绪就好像一个死循环,不管你怎么去思考,总结下来,就是自己总是会吃醋,会不由的怀疑闫时轮的心。
  “言姑娘,关于你和时轮的过去,我想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比较好,但我有一句话很早以前就想说了,时轮对你的感情瞒不了任何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我们也希望,将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请你一定要信任他。”
  苍舒言可以看的出杨智城的眼神很真挚,这不是虚伪的迎合闫时轮,而她也很了解,闫时轮不是那种人,他是一个把感情看的很重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不顾安危的去救苍镇钦,只因为苍镇钦是自己的大哥。
  深冬的午间,太阳暖的让人想打瞌睡,等待还是会让人内心胶着,直到杨智城的手机响起,他的神情中有着喜悦,苍舒言的心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时轮没事了,已经醒了,他在等你。”杨智城缓缓的说道。
  苍舒言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她相信自己就是姬雅,但却不知道怎么从闫时轮那了解这段被她遗忘的,他们之间的过往。
  这一次穿过青山小筑的结界,苍舒言的心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这种紧张蕴含着纠结,但还有雀跃。
  因为不管是什么时候闫时轮心中有的都是自己,也不管经历了多少年,他始终没有变,就算自己改变了容貌换了名字,他所想的还是这个灵魂。
  然而纠结的是,苍舒言不知道怎么开口,总觉得多了一个身份,自己就好像不是自己了,苍舒言不由的会想到,之前那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还有在酒店的那一次感觉自己变成了两个人,这是不是和姬雅有关。
  庭院之中的风景没有变化,在青山小筑之内是四季如春,刚才没有在意,现在苍舒言却觉得有些热,也不知道是心里太激动,见到了闫时轮挺拔的身形站在池边,还是真的单纯的只是温度比外面高。
  “言儿。”闫时轮已经察觉到苍舒言的进入,他的心也平静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依稀有感觉,他很担心自己释放的力量会伤害到她。
  “阿时。”苍舒言还是一头扑进了闫时轮的怀抱,她还是喜欢这样高大的他,让她很有安全感,虽然小小的闫时轮也十分的可爱,但总感觉会经不住自己的碰,就好像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你没事吧。”异口同声之后,两人都笑开了,闫时轮轻轻的揉了揉苍舒言的头,摸到的还是同样手感的毛茸茸的帽子。
  “不感觉热吗?换一身衣服,否则出去之后可要感冒了。”闫时轮的指尖顺着摸到苍舒言的小鼻头,轻轻的刮了一下,惹的苍舒言忍不住吐舌。
  “阿时在这里等我。”苍舒言欢快的向客厅跑去,脱去了羽绒服,摘下了帽子围巾,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她也喜欢和闫时轮很贴近,不希望有这些东西,阻碍了闫时轮。
  当苍舒言在回到庭院中时,就忍不住的贴近闫时轮,踮起脚攀着闫时轮的肩膀,凑在他的面前,双眸中的爱意晶莹的就像天空的繁星,之前有许多的疑惑,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只要闫时轮好了,苍舒言似乎可以抛弃一切。
  “阿时,你头低一点。”苍舒言糯糯的语调,又贴的很近,闫时轮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腰肢,配合着这个动作。
  之后,闫时轮感受到左脸上有些凉,很光滑很紧致,应该就是自己摸过的苍舒言的脸蛋,她在用自己的脸颊蹭自己吗?
  闫时轮没有动,他很享受这种亲近,苍舒言温热的气息吐纳在他的脖颈,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蹭过脸颊到了耳廓,湿湿的闫时轮一愣,随即低低笑声溢出唇瓣,很磁性让苍舒言不由的脸颊一红,凉凉的感觉也慢慢的升温了。
  “和阿时学的。”苍舒言没有松手,舌尖还轻轻的舔舐着闫时轮的耳垂。
  “让你撩回来了,满意了吗。”闫时轮轻柔的将苍舒言揽在怀里,一手抚着她的背,他能想象,之前自己解开封印的时候,她是多恐惧,他需要给她安抚。
  而闫时轮之所以自己解开封印,也是为了突破心结,同时将体内的力量完全的平衡,因为他很了解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交锋,黎娜迦的心机不会就这样简单。
  而达到力量的平衡之后,闫时轮还是选择将神力再一次封印,一来是考虑到苍舒言还没觉醒,自己的力量对她或多或少会有影响,会让她潜意识的惧怕,再来示弱也是一种惑敌之策,黎娜迦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阿时,也变得油嘴滑舌了。”苍舒言嘟了嘟嘴,趁着闫时轮没反应,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薄唇。
  “蜻蜓点水,可不够。”闫时轮声音很低,但是却很有魅力,他手臂一收,苍舒言整个人就撞进他的怀抱,心和心好像紧紧的贴在一起了。
  唇瓣微微的错开,但闫时轮一手抚着苍舒言的脸颊,很快就调整了位置,灵巧的舌长驱直入,撬开苍舒言的贝齿,吮吸着她的芬芳,呼吸随着空气的流逝而变得粗重起来,苍舒言只觉得被吻的昏天黑地,脑子都不会思考了。
  良久,闫时轮才停下了攻城略地的举动,只是唇齿似乎还舍不得分离,苍舒言的嘴唇微微的有些肿,嫣红的就好像含苞待放的桃花,而闫时轮的唇却清冽许多就像粉白的樱花好看的亮眼。
  闫时轮轻轻用自己的唇瓣摩挲着苍舒言的唇,苍舒言可以感受到这是闫时轮在安慰她,她真的感觉很幸福,浮浮沉沉的心也因为闫时轮而安定下来。
  “阿时,我没事,你的伤都好了吗。”苍舒言没有问闫时轮什么身份,因为那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他好,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秘密,她也相信可以告诉她的时候,闫时轮一定不会再隐瞒。
  “都好了,我还不想承诺你的做不到,幸好还来得及。”
  闫时轮感慨道,幸亏苍舒言的出现,幸亏她的话语将自己从混沌之境拉回,只是她见到了自己另一面的模样,却没追着问,闫时轮心中难免愧疚,但也很感动,因为苍舒言的体贴让他感觉窝心。
  “你的伤才好,明天我们就在这里,跨年许愿好不好。”苍舒言想到之前自己提过音乐焰火晚会,他是不是会执着这一点,他是不是又逞强隐瞒了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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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跨年迎新
  “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闫时轮微微一笑, 并没用反驳的话语, 虽然之前提出这个计划只是突发奇想,但送走苍舒言之后, 也不是来不及安排的。
  “啊……可……”苍舒言想了想,还是没拒绝, 原本她就了解这闫时轮, 不管他有没有安排好,只要他醒了, 就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言儿,也不希望我失望吧。”闫时轮轻轻的捏了捏苍舒言的脸, 声音很轻,他的俊颜近在咫尺, 苍舒言就觉得自己脑子嗡一声, 接下来就只会点头了。
  “阿时都准备了什么节目。”苍舒言很快就想通了,他在意自己,特别为自己准备的, 无论怎样, 她也舍不得他失望, 而且他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至少从杨智城的反应来看, 他们都是喜悦的。
  “我还想保密,明天给你一个惊喜。”闫时轮的神色难得带着一丝狡黠,和平时正经的模样还真是有点不同的感觉。
  这样的表情, 让苍舒言不由的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闫时轮还是小小的少年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双手还轻捏闫时轮的脸颊。
  “阿时,其实你小时候很可爱呢,脸颊鼓鼓的就像再吃食的小仓鼠,可惜我都忘记和你合影留念了。”
  苍舒言捏完,又一次环住闫时轮的腰,仰着头注视着他,还别说闫时轮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好看,怎么看都惊艳。
  “如果一直是那个模样,岂不是要错过我的好言儿。”闫时轮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外貌,很多年以前的记忆,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听到苍舒言这样的形容,心情还是感觉宽慰,至少她对这种情况并没感到惧怕。
  “阿时,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小吗,其实我真的很想了解你,因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心里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的。”
  苍舒言说的是心里话,闫时轮能明白,但却没办法坦诚两个之间其实是天敌关系,如果要编造谎言,他又于心不忍,因为他更不希望之后苍舒言会明白,他身上一切的变化都是为了她。
  “每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出现混沌期,也就是进入沉眠身体也会因为降低消耗,让体内的力量维持平衡而变小,虽然这一次是意外,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闫时轮思考过后,还是避重就轻的回答了苍舒言的问题,他不想骗她,因为欺骗会让事实展现的时候变得更为残忍。
  “那……是因为身体内的力量不平衡吗,那天我来看大哥的时候,阿时是不是很疼,但还不愿意在我面前流露。”想着苍舒言就觉得心疼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救自己的哥哥,而让闫时轮出现这种状况。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方法解决了,以后不会在有这种情况了。”闫时轮安慰道。
  一直以来没人了解,要怎样彻底解决他体内力量的问题,那是因为闫时轮一直没想过要利用苍舒言,但这黎娜迦意外之举,造就了阿春,那闫时轮就不得不去思考,真正融合力量也可以给黎娜迦最致命的一击。
  “那阿时以后就不会再疼了。”苍舒言也管不了其他,只要闫时轮好好的,不会再有危险,她就很开心。
  “保证不会。”
  “虽然是很好,不过有点可惜见不到那么可爱的小阿时了。”苍舒言之后又真正觉得可惜,原本还想捏一捏小闫时轮的脸,那稚嫩的青涩的样子,虽然他没醒,但已经是让人移不开眼了。
  “言儿这样说,我可要吃醋了。”闫时轮假装生气,其实脸上洋溢着都是宠溺的笑容。
  “哇,阿时,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嘛。”苍舒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想着如果小小的闫时轮会醒来,和自己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还好,阿时恢复了,不然妈可是要吓坏了,难道我要说带阿时的弟弟去家里妈。”苍舒言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还和母亲说,元旦要带闫时轮回去吃饭的。
  “说道这,星见将你接来,是意料之外,今天我先送你回去,明天下午我在来接你,不过言儿要告诉伯母,明晚不回去,免得伯母担忧。”
  闫时轮想了想,有一些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安排,这跨年的礼物闫时轮想到还是要找自己那个挂名小妹了解一下,毕竟她和苍舒言的年纪相差不远,又同为个性比较开朗的女孩。
  “好,那阿时也要答应我,今天好好休息,你的伤势刚刚好,我舍不得你再有事呢。”苍舒言说着踮起脚在闫时轮脖颈上又留下一个印记。
  温润的唇湿湿的感觉,停留了很久,久的闫时轮其实舍不得放手,在他心里一直有个期盼,有朝一日他们之间没任何的隔阂,可以天南地北的享受属于他们自由的人生。
  之后闫时轮要跟随苍舒言离开,但却被她阻止了,理由很简单,要闫时轮留在家里好好的休息,自己还要去警局报道,毕竟出院回来都还没去警局销假。
  而就在杨智城送苍舒言离开之后,闫时轮首先就联系了沈庆生,想着他见到自己那副模样,现在说不定心神不定,这样如果让他出现倒戈的情况,那对自己来说确实很不利。
  “你要出门?”星见似乎猜到了闫时轮要做什么。
  “我要去见闫倾鹊,带你不方便,还是沈庆生比较合适。”闫时轮解释道。
  “你不担心沈庆生并不忠心?”星见也是好奇,其实他一直没能理解,闫时轮突然伤的这样严重,在风孟村究竟做了什么。
  “其实要掌握一个人忠诚,并不难。”闫时轮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幼弟,如果不是因为姬雅的事情,或许这个幼弟在自己的身边会被教育的更为出色。
  “大哥又要说以心换心嘛,只是我始终感觉人心难测,我不懂怎样去区分,更不知道像黎娜迦这种心机的女人,要怎样对付。”星见并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的,但却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得不去学这些东西。
  “这件事情处理完,以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教你。”
  “大哥,明天我也想留在这里,可以不回去嘛。”星见的口吻还是像撒娇的孩子,即便看起来他有人类十九岁的模样,但在神族的身份来说,他还是太年轻了。
  “想,就留下,他也很希望你能留下。”闫时轮最后这句话已经自结界外传来,但柔和的声音,就直入星见的耳膜,听的他心暖,身体更暖。
  原本要找到那司机李响对闫时轮来说不容易,但被沈庆生附体的李响那是绝对逃不过闫时轮的追踪,更何况早在风孟村,闫时轮当时保护李响的结界还有一部分的力量留存,可以让他感应到。
  这“李响”所住的地方也是靖海市算起来的最为底层的下只角,也就是平民窟,四十出头的单身男人,靠着开出租而维持生活,可见所生活的区域也不是闫时轮这种天之骄子可能涉猎的,然而今天他却出现在这个地方。
  对于平民窟来说,出现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难免引起轰动,老旧的小区从门口开始就有人好奇,也有许多的指指点点,只不过闫时轮并不关心这些。
  闫时轮站停的位置就在这小区最深的地方,站在楼道之外他又将自身的精神力再一次扩大,感应到这沈庆生确实就在楼中,只不过他似乎也有什么不妥?是因为昨天所见到的,自己的尸身被毁?
  然而闫时轮并没进去,只是释放出自己的一部分佛力,这道力量很快就将沈庆生带了出来,虽然闫时轮是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呼吸,心跳就可以确定他之前的不妥是焦躁,也是不安。
  “老板,你可算来了,昨天可把我吓的不轻哩。”沈庆生忍不住有些口音。
  而远处围观的人群,此刻发现这个看起来神秘又高贵的有钱人,竟然是来找这最没出息的老光棍?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这李响难道是翻身了?
  “看来你到没对我失去信心。”闫时轮怼人的本事一直都是有增无减的。
  “哪能呢,老板身边各个可都是神级的人物,我再没见识也知道谁的大腿比较粗了。”沈庆生说的是真心的,星见所展示的能力,令他不得不折服,而亲眼见识了闫时轮的脑智,毅力,能耐力,也令他由衷的佩服。
  “也不枉费你这些的累积,阅人的能力还是不差,如果不是心术不正,也不会被黎娜迦利用的这样彻底。”
  “老板,你就不能不揭我的短吗。”沈庆生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内心备受摧残。
  “抱歉,我就是这样直接。”说是说抱歉,但闫时轮流露的都是大少爷的气质,哪里是道歉的样子。
  “老板今天来,是我们要有什么任务吗?”沈庆生是有见地,赶紧的转移话题,不想再继续被闫时轮揶揄。
  “我需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闫时轮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悦,沈庆生忽然有种感觉,这保不准是要去踢馆了吧?
  其实在沈庆生回来之后,用李响的身体,首先就是了解了闫时轮这个人,也就是说他现在知道不管闫时轮用的什么方式,他现在的身份都是闫氏集团被逐出的二少爷,那现在他这种表情,难不成是要对闫氏集团出手了?
  “老板说的,我就照做,我们现在就出发?”沈庆生想想,不过就是几个人类,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用我的车,就停在小区外面。”
  闫时轮抬步而走,沈庆生楞了三秒钟,也顾不上思考,就先跟着闫时轮出去了,直到看到站在宾利车外,一名穿着代驾工作服的司机毕恭毕敬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