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苏家三人惊怒交加,苏高峰挥拳相向,咆哮:“莎莎能打丧尸?!你个老不死的分明是叫莎莎去送死!劳资先送你去死一死!”——他并不知道外孙女已经逼他的宝贝女儿打过丧尸了,艾苏洁的光洁净多好使,周六那天将母亲弄的干干净净送回家。而那么丢脸的事,苏姜莎哪会跟父母说,他便以为苏姜莎只是就近看了看丧尸,结果就吓病了,出去打丧尸铁定有死无活。
  苏高峰知道自己的拳头多重,挥出去后理智恢复,硬生生拐个弯,但还是擦到老亲家。
  艾爷爷挨了一拳哪肯干休,挥拳回敬。艾奶奶也勃然大怒,但打架,她连娇滴滴的儿媳都干不过,因为她的身体底子不行。话说她母亲生了两个女儿,老公也不是独生子,当年她只能托关系拍b超,直到确定怀的是儿子才生。而要确定胎儿的性别,不可能在安全人流的五十天内。损了底子很麻烦,虽然养了这么多年不至于病病歪歪,但跟亲家比力气没得比。然而输人不输阵,老人家操起椅子砸苏家的客厅。
  姜金瑶火大,顾忌自己是力量系异能者、老伴练了大半辈子哑铃,怕失控之下把老艾夫妻打出好歹,干脆一手揪一个,将老艾夫妻扔回404房客厅,再将两个客厅之间的防盗门一拉,上锁!
  这下没得打了,两边隔着防盗门开吵,陈年旧事一件件翻出来,无名小队抵达马家美发厅时还没吵完。
  其实老艾夫妻算不上觉悟多高,问题出在他们过来的太匆忙,没带什么东西,成了住亲家的吃亲家的,心里憋屈。这两天从房门敞开的人家顺了些粮食,心里更不好受,他们一辈子本分做人,没干过这种等同偷盗的事。于是觉得一切都是苏家的错,如果不是艾苏洁莫名其妙离家出走,哪有这些事?而孙女不听话,都是儿媳教坏了孙女。如此这般,亲家说不能做什么,他们偏要反着来。
  艾苏洁不了解爷爷奶奶的心态,了解也会觉得他们无理可喻,气恼之下又疑惑:老妈的身份证号码他们知道还好说,怎么连外公外婆的身份证号码也背下了?
  好像专门为她解疑,五位长辈把这事吵出来了——老艾夫妻不乐意住来汇景,看在儿子的份上过来。他们自尊心多强,咬定租房,付钱由苏家供应吃用。双方立了合同,儿子儿媳为中人,即六个人都在合同上签了名、写了身份证号码。
  这会老艾夫妻大骂亲家是贼,害他们吃偷来的东西,表示绝不做同谋,要向警察举报。
  苏姜莎表示不满意好得很,马上叫他们的儿子来接走,爱上哪报案只管报去。如果艾常平不来接,不可能放人,两老货死在路上,她这个做儿媳的负不起责任。
  艾苏洁无语望天花板,听话听音,百分百老妈还没对老爸死心,到这地步还不死心!
  第47章 闹崩后苏家开溜
  林青阳施展手艺,用腊肉野菜做配,整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米粉。
  三人吃罢,艾苏洁抓两个队员理发。看两小子苦叽着脸,恶声威胁:“末世了还想臭美?小心生虱子!光头、板寸,任君选择!”
  林青阳悲壮地选板寸头,说:“光头不行,会被人误会是从牢里逃出来的囚犯。”
  马洛一听也选择板寸,他的爱美心没林gg强,先坐上理发椅当试验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别看某丫手艺阿米豆腐,拿剪刀推刀的手法倒很像回事,收获洛小弟森森的敬佩。他家里开美发厅,他丁点手艺都不会,回首往事,似乎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他!
  艾苏洁理的很慢,因为楼上艾、苏两家的争吵仍处于进行时。
  再慢也有结束时,二十多分钟后理好。马童鞋照照镜子,高度满意——他原来的新潮发型是突显花样少年的特质,理成板寸,平添一股男儿气慨。
  这时楼上终于吵完——过了平日饭点时间,吵架又耗体力,两边都饿了。
  老苏夫妻不愿饿着女儿,率先偃旗息鼓。艾奶奶也往厨房去做饭,艾爷爷咕咚咚灌下半杯茶,开门出外。艾奶奶听到动静,忙问老伴干嘛。艾爷爷恨恨道:“zf号召打丧尸,苏家都是孬种,我还就不信死了张屠夫就要吃混毛猪!咱们跟别人组队!”
  艾奶奶认为有道理,又担心老伴跟人吵起来。吵吵虽没事,如果打起来,老伴摔一跤别把老命摔没了。于是关了煤气炉,陪着老伴去按本栋幸存者家的门铃。
  c栋已经没有游荡丧尸,幸存者也不难找,房里有丧尸吼叫的肯定没活人,静悄悄又门边有塑料垃圾袋的,房里绝对有住户。这些人不敢出门,垃圾袋就扔在自家门口。
  然而这边不是老艾夫妻熟悉的丰南区,没有老伙伴,夫妻俩跑上跑下,残存的人家只有两户开了门。第一家听罢虚言推托,第二家才搞清他们的来意便把门“砰”一关。
  艾老爷子气坏,滔滔发牢骚,要去别的楼找人。艾奶奶白天都没出过c栋,夜晚哪敢跑出去,死活将老伴拖回家……
  艾苏洁感应到爷爷奶奶回了家,立即由“慢工出细活”变成三下五除二理完。
  林青阳感觉到不对劲,但他理发的时间比马洛还长些,想抱怨找不到理由。
  艾苏洁不管他的纠结,作圣母状:“这么多野菜咱们吃不完,搁坏了浪费,小洛知道施佩娜家住几号?”
  马洛摇头表示不清楚,林青阳满脸不赞成:“你想送菜给她爷爷?她那么张扬,她爷爷低调不了,别自我暴露。”
  艾苏洁是想给自家送菜,为什么苏家会“做贼”?粮不缺肉不缺,她送了外婆家好些腊肉香肠火腿,还有一篓子鸡蛋。但蔬菜要新鲜的,现在已经是末世第五天,故此二老从逃走的人家拿了些耐放的洋葱萝卜包心菜,以及苹果橙子等。
  丫高傲地扬着下巴信口瞎扯:“有位名人说过,做好事做坏事都别留名!悄悄搁在房门口不就行了?罢了,不清楚地址想送也送不成。要不我放到那对敢打丧尸的老夫妻家门口。你们先回去,把网上资料打印出来。”
  没危险的事林青阳不反对,马洛则可劲点头,于是分头行动。
  艾苏洁进c栋时,姜金瑶正劝宝贝女儿多吃几口饭,苏高峰已经放下饭碗,剔着牙说要弄一个厚些帘子将客厅间的防盗门挡上,以后眼不见为净。
  艾苏洁发了条短信到外公的手机上,很快苏高峰来到三楼。
  两人进了套空置的房,苏高峰将发生的事道出,抱怨:“如果大家都出去打丧尸,咱们打没事,你爷爷奶奶这叫强出头!他们图表现,别人被逼着上,招人恨!”
  艾苏洁冷笑:“不只招人恨,他们这一登记,就算我‘丧尸化’了,艾苏两家的丧尸化几率也很低,这是赶不急把全家往实验室送!该说的话你已经对他们说了,即劝不了,我的意见你们赶紧换套房住,以后别联系了。”
  苏高峰有些迟疑,别看女婿只比女儿大不到一个月,艾常平并不是头胎,老艾比他年长八岁,六十六岁了,亲家母也有六十四岁,两人身体都一般般,丢下他们不管于心不忍。又一想老艾夫妻不是肯听人劝的,总不能暴露外孙女还活着。女婿又不像话,老婆的电话都不接,凭什么受艾家拖累?
  这么想着,他沉沉点头:“也罢,给他们的蔬菜水果都是耐放的,撑两三天没问题。我给艾常平再发条短信,他的爹妈我们管不了,他自己管。”
  说干就干,空置房没有煤气,旁边的305房一家全灭,倒是什么都有,艾苏洁便将残存的丧尸敲死,连同房里白骨一块扔去有活丧尸的房间,再用光能里外杀毒,彻底消除血迹污迹。
  苏高峰也干脆,只上楼收拾了换洗衣服牙刷毛巾等,便携妻女过305房。反正楼上楼下的,缺了什么随时可以回家拿。他不担心被老艾夫妻撞上,他们晚上九点多就睡觉,十点去取,不会碰上。
  对此苏姜莎没说一句反对的话,还留了一张充满怨气的纸条,说不是她抛弃公婆,是十多年来公婆从没看她顺眼过,现在更逼她去打丧尸!分明是艾常平有了外遇,公公婆婆看狐狸精更顺眼,变着法子想害死她!她不会再巴着艾常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艾苏洁松口气又有点难过,爷爷奶奶算不上坏人,但正是这种不好不坏的人,把家人害死还不会觉得自己有半点错。她只能狠下心、必须狠下心,否则必定走上前生路。
  这么想着,她将精神力投向404房,恰巧听到奶奶和爸爸通电话,爸爸正安慰他的老妈别着急,说过几天就接父母回家。
  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艾苏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旋即嗤笑:可不正是隔了世!老爸已经成为前度末世的艾火神了!听,“回家”,艾家住的那栋楼在市中心的中心,他能继续占有那套房、将他父母接回家住,用脚指头也能估到现在的地位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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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城zf号召市民打丧尸,却没有牵头组织,更没有派民兵扫荡长街小巷。
  艾苏洁观察了一天,放胆领着林青阳、马洛去丰东区转。
  如艾苏洁所预料的,丰东区已经被放弃——zf机关大楼、公安局、市电台市报社等处了无人影,电视台倒还有人上班,估计是搬迁施设困难。但她心仪的防空洞重门紧锁,门外监控仍在运转,估计物质还没来得及搬空,现在不便入内细探。
  三人爬上一座山峰,举起望远镜,看到了电视中没报的zf安全基地。
  基地的地盘与艾苏洁估计的有出入,并非直接将市中心商业区改为基地,而是将中区、西区、南区各切了约三分之一,高大坚实的围墙正在成型中。
  在安全基地的围墙之外,拉起了两圈铁丝网。
  里面那圈铁丝网之内看不到游荡丧尸,确保了围墙建设的安全。沿着这圈铁丝网,多辆挖掘机正分头挖地基,看样子还要建一道围墙。
  第二圈铁丝网几乎把中区全部围进去,西区和南区圈进了大半。这里游荡丧尸蛮活跃,争先恐后朝发出轰响的挖掘机摇晃。
  民兵们组成人墙,站在内圈铁丝网后、挖掘机之前,举着弓箭射杀丧尸。
  艾苏洁眉头微皱——艾家住的那栋楼不在已经成型的围墙后,而是处于第二圈铁丝网略偏里的位置。几天后这道围墙就能建起来?百分百豆腐渣工程!
  随之她觉得自己可笑,老爸说“接回家”就是原来的家?艾常平向来嘴上跑马,说的话只能拣着听。就连“几天后”来接也是模糊数,天晓的是十多天后还是一个月后。
  罢了,她想爷爷奶奶住在汇景小区的日子,悄悄将疏菜水果放门口就是。如果艾常平不来接,正好!被儿子抛弃的爷爷奶奶总不敢臭脾气如故。便是如故,哈,zf不要你们了,当通讯一断,还能作什么妖?
  第48章 遥望zf安全基地
  无名小队站在东区高高的山头,举着望远镜遥望zf安全基地。
  最震撼的是一队队民兵组成的人墙,他们沿着绵延的铁丝网、挡在一台台紧张开工的挖掘机之前,面对数倍于已的丧尸举弓射杀,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这两圈铁丝网遥遥穿过丰中、丰西、丰南三区,前两区也就罢了,丰南区是全市人口最密集的区!想想在拉网过程中,有多少民兵悄无声息地牺牲?
  还有后面那道正在成型中的围墙,那么坚实那么高大,才第五天啊!
  它不可能是末世前就着手建的,这道围墙将中、西、南区各圈入了三分之一,中区是商业区、南区是民营小厂云集地,如此大的动作,zf没可能瞒天过海。
  马洛禁住热泪盈眶,哽咽道:“还、还以为zf不作为……”
  林青阳老油条一个,丁点没被感动,想的是小保镖别被zf勾走了魂!立即满脸蔑视地冷笑:“这就感动你了?看清楚些!瞧瞧这格局,一看就是把当官的保护在中心,老百姓当炮灰安排在外围!”
  艾苏洁深以为然,前度末世不就是这样?这次末世上头虽然有“重生者联盟”,但联盟指示落实到各地,肯定变样。谁没有家人?易位相处,她一样会这么做。
  把老百姓关在家里的做法她更理解,可以说zf的大令她无一不理解。但她不可能替zf说话,她才没有自我牺牲的觉悟,只想聚些伙伴混末世。
  和林青阳一样,她也担心中二马被zf勾走,于是从另一个角度大加批判:“当官的和他们的家属当然要保护起来,但不是这么一围就能保护住。几万几十万人聚在一块,等于告诉丧尸这里有食物。就算把丧尸都杀光了,还会有兽潮。而人少,不会吸引丧尸和野兽聚群来攻,以咱们的能力可以避开。”
  单纯的马童鞋被两个无良分子拐歪,重新升起对zf的不满,切齿道:“就算死在外面,也好过给当官的做肉盾!”
  艾苏洁觉得差不多了,她一点不想走上反zf的道路,转而喝令林、马扔掉自行车沿山径跑步,大好时光发什么牢骚,提升功力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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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多,队长童鞋下令收队——网上资料还没出完。
  下山时她打开手机的扬声器听广播,听到市zf向幸存者发放生活物质,东西南北中五区各设一个点,让市民们自行前往指定地点领取。
  林青阳一听,立即冲洛小弟道:“zf的恩赐,多大的恩赐啊!不把小百姓弄上街不罢休。全民皆兵嘛,人人都要打丧……”话没说完,广播讲到民兵家属不用去领物质,会派专人送上门。他立即解说:“官员家属不需要送,他们已经进入安全基地。”
  艾苏洁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提议去zf机关住宅区看看。
  这地方手机上的路线图没有标示,但林筒子有东区内部地图,是他来丰城前搞到手的。他还有弯弯绕的官方关系,后来考虑到他要摆脱的那位御姐关系网比他广,没敢用。
  三人潜入普通人只闻其名、不得进入的小区,这里电已停,人无影,听不到丧尸吼叫,宠物猫狗也不见,显然住户在丧尸潮爆发前就撤走了。
  马洛自嘲道:“我们是犯傻,根本不用来。”
  艾苏洁笑道:“往好处看,这回zf至少没骗人,反复强调自救。敬爱的马圣父,别想着救那些被zf抛弃的人,除了我们这种,大部分是偷奸耍滑的。”
  林青阳无比赞同:“我们不去应征是不信任zf,没想过当寄生虫。那些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坐等别人把丧尸灭光。哼,末世没有强者弱者,只有搏命活下去的人。指着别人搏命让他们活着,叫杀人!掉个头,他还笑你是傻子,傻不愣登充英雄。”
  马洛叹了口气,心想叫自己开道的小舅母,不就当他是傻子?
  闲言不述。当晚艾苏洁借口要独自在708房打坐,悄悄跑去外婆家的新住处。
  接近c栋,免不了先用精神力探探,发现外公在卧室练哑铃,妈妈抱着一只三四个月大的虎斑猫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用电吹风替洗过澡的小猫吹毛,哀求外婆允许猫咪在家里过夜,外婆一脸隐忍地连连说好……
  艾苏洁吃惊不小,妈妈明显有了异能,而且是罕见的精神系驯兽异能!
  异能这玩意的产生随机性很大,鲜有父子相承、母女相继的。母亲倒跟她挨上边,只是外婆要难受了,她老人家最讨厌毛绒绒的宠物。因为她那个白眼狼弟弟喜欢猫狗,姜家又不是有钱人家,养了名猫贵犬,人的生活质量必然下降,最差姜金瑶,吃的不如猫狗,服待猫狗却是她的活,以至她得了“毛绒绒厌恶症”。每次跟亲家吵架,她必提老艾夫妻养的哈士奇小宝,说他们待儿媳孙女不及狗。其实这是污蔑,老艾夫妻花在儿子一家三口身上的钱,无从与养条狗相提并论。
  艾苏洁对小宝印象超深,一等一狗眼看人低,前生今世,她和母亲去爷爷奶奶家都会被小宝吼。前度末世,小宝有火异能后跟在艾常平身边,后来丰城基地沦陷,在逃向临省途中小宝为护主战死。这次小宝同样有了火异能,还是跟着艾常平,不知能活多久。
  不管怎么说,小宝是条忠犬,只是不忠她和她老妈。
  想到这儿,她把精神力探向爷爷奶奶的住处。
  奶奶正劝爷爷别犟脾气,说再怎么吵苏家也是亲家,应该和亲家一块去领物质。爷爷气哼哼说有几十斤米两箱方便面,犯不着再去领。奶奶指出蔬菜快吃完了,如果等苏家领回来分给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艾苏洁心郁,她就知道爷爷奶奶本质上不坏,如果坏到家,她就不用内疚了。
  叹了口气,她将准备给外婆家的菜分出一半,上楼悄悄放在404房的门外。今天她带回来的不是野菜,路过菜地摘了些蔬菜,二老应该不会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