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马童鞋眯起眼,想如法炮制干掉青年丧尸。艾苏洁忙道:“留着,给阳哥练手。”
  林青阳嗖地后退:“不必客气!”
  马洛斜了懦夫一眼,林青阳再怎么显小,看着也比他大。大男人这付德性,丢人!又一想,昨天自己也曾吓得打颤,终究没口出恶言,只道:“丧尸很多。”
  说话间他将青年丧尸干掉了,艾苏洁皱眉,她其实是想留下一个丧尸吃掉死丧尸,不然死丧尸腐烂后的味道消受不起,就在隔壁呢。
  犹豫了一下,她到底什么都没说,毕竟才走到一起,信任度有限,她不可能坦白自己拥有前世记忆,也就无法解释自己怎么对丧尸如此了解。于是悄悄放出精神力,帮这家被困在卧室里的小丧尸破坏木门。
  木门“嘎”一声裂开。楼上楼下都有丧尸砰砰撞门,老楼不大隔音,木门裂开的声音也就不明显,马洛没察觉,掉头开路。
  这时林青阳拎着消防斧跟出来:“等等我!”
  艾苏洁一瞅,果然木系异能好使,斧柄加长到米余,结实度赶上铁质。
  她不吝赞赏:“阳哥好手艺!斧头在手怕什么丧尸?现在不练出好身手,等到丧尸进化了,没还手之力。”
  说着话她感应了一下八楼,马洛显然没将八楼的游荡丧尸干光,一只肚子吃的鼓鼓的女丧尸在马家兜来转去,她是初级中阶,没本事上下楼梯,不可能来自九楼。
  女丧尸吃了马家人的尸体,艾苏洁担心马洛失控,抢先窜上八楼。
  女丧尸闻到新鲜人肉味,立即吼叫着朝食物扑来。
  艾苏洁挥动拉钩敲断她的胳膊,叫道:“阳哥快来练手!”
  马洛没给林青阳机会,他只比艾苏洁慢少少,一眼看到自家门里门外只余骨头,当即目齿欲裂,扬起电缆绳抽爆女丧尸的头。
  女丧尸脑浆污血四溅,林青阳哇哇呕吐。马洛眼角余光都没赏给他,快步走进家门,随之无力地斜靠墙上。
  艾苏洁不擅长安慰人,跑进卧室找出一只大袋子,拎出来装骨头。
  白色人骨好分辩,但马爸爸丧尸化了,搞不清散落的黑黄骨头哪些是他的。昨天马洛轰碎两只丧尸,骨头混在一块。头颅都搞不清谁是谁,丧尸牙利,将头颅咬开吃光了脑子,皮都舔了个精~光。
  马洛没呆怔太久,很快掏出塑料手套戴上拣遗骨——美发厅洗发用的薄塑料手套多,他回家是为亲人收尸,取了一叠塞兜里。
  吐的七浑八素的林青阳不敢独自呆着,从楼梯那边挪过来。
  马洛没说上楼干什么,他理解不能:“这是干嘛?带回去化验?你们替zf工作?”
  艾苏洁见马洛面现怒气,忙道:“家人!不会说话闭嘴,没人当你哑巴。”
  林青阳抹了下嘴巴,尴尬道:“对不起。呃,你们不会想送去火葬场火化吧?不如埋我那边的花盆里,植物生长,等同重生。”
  马洛硬梆梆道:“不必,她们就留在家里。”
  拣完后,马洛提着装了妈妈和奶奶遗骨的包走进自己卧室,放在桌上,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旋即起身,木着脸从衣柜中取自己的衣鞋,他昨天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离开家,就算没被艾苏洁毁掉,那身衣服也不适应打丧尸时穿。鞋子更得换,艾苏洁只替他的鞋杀了毒,没洁净,污迹斑斑,故此先前他都没进707房,只将背包放进去。
  林青阳看到马洛往旅行箱中放衣物,咕哝:“如果有空间异能者就好了。”
  艾苏洁没睬他,空间异能又不是大白菜,精神力异能倒是可以衍生空间,但现在也办不到,上辈子她直到精神力十级才衍生出一个好似储物戒指的九平米、高一米多的空间。后来达到十八级,该空间的面积也没变大,仍是九平米,仅高度逐步涨到三米,总计二十七个立方米。至于网文中写的能种地的广阔空间,她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马洛收拾好、换过鞋,三人返回七楼。艾苏洁觉得自己不妨有限度地展示一下本事,于是用铁丝打开没人住的斜对门708房,画蛇添足道:“我学过开锁,以后我们出外,在这里先洗洗,别把丧尸病毒带进707房。”
  708房是二房一厅,出租档次也比一房一厅的707房高,客厅摆着电视机。
  林青阳欢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抱走,都没抹一下灰尘。
  马洛比他爱干净,从阳台上取来拖把,进洗厕间的拖地。
  艾苏洁取了另一个拖把拖客厅的地板,一边道:“我开了热水器,一会你擦一下身,别洗澡。沾湿了伤口,小心感染。”
  马洛回答:“先不洗,一会你负责开门,把丧尸全干光!”
  什么?!艾苏洁傻眼,特么zf跑来征召,将你小子推出去成不成?
  第32章 莽二小弟挺聪明
  马洛对丧尸充满仇恨,要艾苏洁马上去开各家的房门,把e栋丧尸全干光。
  艾苏洁头疼,本栋除了九楼,已经没有游荡丧尸,她正考虑从房间放几只出来,不然e栋太扎眼,破小子竟要杀光丧尸,这是惟恐不能引起zf的注意吧?
  直接开骂没好效果,上辈子艾苏洁当杀手,并非一直独来独往,名声大噪后,经常率佣兵团突袭任务目标,怎么当头儿还是有心得的。中二分子她也熟,这倒不是来自前世记忆,而是今生她正处于这个年龄段,同学中不缺二货。
  心思斗转间,她琢磨出合情合理的说辞,于是停下拖地,抬头道:“你没注意?先前我们进公共防盗门时,没看到昨天打死的丧尸,地上散落着黑黄色的骨头。你家也是这样。那些尸体肯定被丧尸吃了,他们除了吃人,也吃死掉的同类。咱们不如留下一些丧尸,让他们互相吃,免得尸体污染了这栋楼,搞到无法住人。”
  马洛微愕,他看到了骨头,却没往这方面想,当下一脸佩服道:“没错!肯定是这样!咱们把丧尸都放出来,让它们互斗,等它们吃的差不多,再把剩下的干掉。数量少,从街上翻倒的车子里弄点汽油就可以烧掉。”
  艾苏洁一颗头变三个大,恨自己没事找事弄来一个中二货,能不能将这小子赶走?
  雷电系,赶走可惜!她忍气笑摇头:“昨天你进了店就没出来,可能没注意,我观察了一下,没看到活着的丧尸自相残杀,他们只会吃掉已经死去的丧尸。”
  马洛面露羞愧,一个比自己小的毛头小子,居然观察力、心理承受能力都强过自己。
  艾苏洁生出成就感,当头儿不能一味靠压服,必须让手下心服。
  她垂下目光继续拖地,一边道:“我认为我们杀丧尸要控制速度和数量,还不能让人发现。e栋的大活人并不是只剩下我们三个,如果这里没丧尸了,那些人会不会打手机、发微信告诉亲友?现在网络电讯都没断,触一下手机屏就可以将消息发到网上,甚至拍下我们的照片挂网上。zf知道后,会不会征召我们入伍?”
  马洛重重冷哼:“劳资才十四岁,未成年!”
  艾苏洁恨不能将他的脑袋敲开,看看是不是一包糠,都末世了,谁管你成没成年?
  但,这话直说会显得偏激,不利于树立头儿的沉稳形象。她笑叹一声:“你呀!林青阳成年了,他就算冒充未成年人也冒充不了,一看就不像。他那熊样能当民兵吗?你也不一定不会被征召,你是异能者。”
  马洛认为大有道理,丢下拖把,跑去707房通知林青阳。
  林青阳有了两个保镖,才不想去冲锋陷阵,忙不迭答应。然后觉得自己的房子这么搞有暴露的危险,于是把封窗封阳台的植物收了,只留下一个盆景放在窗帘后面,阳台上也留了几盆,以求丧尸杀来时先撞翻盆景,起到示警作用。
  艾苏洁感应着707房的动静,哭笑不得——楼高七层,丧尸除非能飞,才能从窗户阳台钻进来!
  喳,都是末世文的误导。偏她不好多说,试问她怎么会如此了解丧尸?搞吧搞吧,小心点不会有错,将来丧尸会进化出敏捷型,能爬高楼,从现在开始养成警惕心。
  708房家具齐全,707房太空荡,林青阳请洛小弟帮助,搬人家的东西。
  忙忙碌碌近中午,林青阳抢着去做饭,以显示他挺有用,免得两个杀丧尸不眨眼的凶货认为他是拖累。
  林筒子的厨艺不错,手脚也快,当艾、马打理好个人卫生,他做出了三菜一汤。
  艾苏洁在他这儿住了几天,一直不敢吃他做的饭,终于可以放心吃喝,心情大靓,夸赞滔滔。这本事是夸老妈练出来的,苏姜莎需要哄,一天不夸就生气。如今用来夸林青阳效果也不错,林筒子精神抖擞,表示以后做饭由他包了。
  三人围着从708房搬来的餐桌用餐,艾苏洁打开电视机,调到本市电视台。
  电视上正重播昨天的内容,基本是转播央~视节目,收尾时加了一条本地新闻,说周一民兵出动打丧尸,呼吁市民们不要惊慌,尽量呆在自己家中。
  马洛嗤之以鼻:“听他们的,死光死尽!”
  林青阳有些担忧:“要不要把708房的东西还回去?房东活着的话,咱们犯法。”
  艾苏洁蛮不在乎道:“费那事干嘛,一会去死光的人家找些钱搁708房。”
  林、马双双垂下目光,虽然已经见识了血腥,但像艾苏洁这么淡漠还是做不到,那是一家又一家昨天早上还活生生的人!
  林青阳终究圆滑些,片刻干笑道:“好主意,过不了多久,钱变废纸。”这么一说很有些痛心,全怪凶丫太凶残,害他不敢暴露自己有钱,如今钱死在银行里了!
  马洛还是少年一枚,对钱财的重视度有限,倒是先前艾苏洁表现出来的观察力令他耿耿于怀,这会终于逮到显摆的机会,抬手拍了下林青阳的肩:“不用担心,房东肯定不会来。末世最重要的是食物,其次衣鞋被褥,那套房只有不能吃不能穿的家具。想想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形,房东发神经才会跑过来。”
  林青阳心大定:“正确加十分!咱们安心锻练,打丧尸练手!”
  艾苏洁唇角微勾:“打丧尸?我在想,民兵就算半数折在昨天,也不至于要休整到周一。我估计zf定这个时间,有收编幸存者的目的。过了四天还活着的人,要么是应变力强,能下狠手,打死了自家丧尸,他们可以成为战士;要么是家里很幸运没有一个人丧尸化,这种人值得研究,现在科学家非常需要活体研究对象。”
  这番话她尽可能讲的中性,语气也是平平的,反倒令人觉得格外惊悚。
  仗网文、电视剧,单纯如马洛对活体研究也不陌生,家人的惨死又令他恨上zf,认为艾苏洁所言多半会成为事实。
  片刻,他磨牙道:“你是说zf会把所有幸存者抓走?”
  艾苏洁摆手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是把幸存者安置到‘安全基地’。而遇上这种前所未有的大灾,活体研究势必要进行。只是我没这么高的觉悟,不会主动献身、配合科学家搞研究。丰城的安全基地应该已经有雏形了,从我们e栋的情况看,全市能幸存三成就不错。市区总人口是二十三万,剩下七万多人,安置用不了太大地盘。”
  林青阳一张脸苦巴巴,叹道:“劳资不想把小命交到zf手中,但就算能躲过民兵搜查,停电停水了怎么办?”
  马洛眼一翻:“停电分分钟,停水没这么快。每栋楼是由本栋楼顶的小水塔供水,e栋还剩几户人家?”
  艾苏洁一听大为惊喜,别看她老爸是水电工,她又不想女承父业,父母只希望她考一个好大学,家务都不让她干,乃至她只有丰富的末世经验,而末世前的某些常识严重欠缺。当下击掌道:“有水塔,一时半会不用愁了!停电不怕,阳哥是用煤气炉。照明用电筒,我看到有人家有,一会去拿。我相信,有一周时间,我们就能适应没有水电供应的生活,人是适应力最强的生物。”
  林青阳神色和缓下来,笑道:“有电筒电池的人家多了,我都有。老旧小区电闸会瞎跳,供电不大稳定,我用电脑都要多配一个储备电池。煤气罐更不缺,随便收罗一下,足够我们用到明年的明年。惟有水,水塔里的水用完就没有了。唉,有水异能者就好了。”
  “再来个火异能!”艾苏洁嘴角一披,掏出两颗石头,啪一打,火星四溅。
  马洛抢过去试,虽然动作有些笨拙,试多几下也打出火星。这是古老的火石,普通人都能打出火星。
  林青阳很兴奋,进而灵光一闪,叫道:“咱们不会缺水!哪种植物没水?劳资想办法弄出来!有植物,柴也不缺。嘿嘿,火是文明象征,阿妹好本事……”
  “阿妹?!你是女的?!”马洛大惊失色,手中筷子啪嗒掉地下。
  第33章 无名小队悄然成立
  马洛听到林青阳喊“阿妹”,好似五雷轰顶,这岂不是说他昨天在一个女生面前溜鸟?完蛋!昨晚还好,阁楼昏暗看不清,今早他又当着人家的面穿衣服!
  “请当我是哥们。”艾苏洁淡定地替他拣起掉地上的筷子,就这么递给他。
  林青阳把握机会向保镖献殷勤,跑去厨房拿干净筷子,一边犯嘀咕:洛小弟怎么反应这样大?难道凶丫头对他做了不和谐的事?看来丫真的性别错乱,不知道会不会记恨自己揭破她的性别。但不喊“阿妹”喊什么?又不知道丫的名字。
  客厅里马洛也是一肚狐疑,心的话一个女生,怎么会完全不在意看到男生……难道她是护士?
  马洛的爷爷是病故的,他亲眼目睹年轻的护士替爷爷插输尿管。那是六人病房,护士姐姐对老对少都那个态度,在她们眼里没有男人只有病患。
  他看看艾苏洁的个头,心想是女生就不一定比自己小,说不定十六七在护校读书,也可能已经工作了,有的人看起来显小。自己受了伤,昨晚还发烧,在护士眼中不就是一个大写的“病患”。
  这么一想他淡定下来,林青阳也从厨房出来。他接过筷子,道了声谢,闷头扒饭,毕竟有过前事,免不了尴尬。
  艾苏洁欠缺羞耻感,施施然道:“不瞒二位,我身上几张身份证,没一张是我的。别问我的身世姓名,不多问听不到谎言,劳资不想骗你们。”
  林青阳猛点头:“理解理解,哥完全理解,你就是我的阿妹。”
  马洛隐约记起自己昏沉沉时艾苏洁的叫骂,好象家庭很糟糕,于是接道:“明白,对我来说,你只是那个施恩图报的无名之辈。女扮男装到底吧,女的不安全,再别让人知道你是女孩子。以后阳哥别叫她‘阿妹’,‘无名’也不好,一听就像假名。”
  艾苏洁掏出一张身份证:“我说我是‘无名之辈’,你才觉得‘无名’一听就像假名。完全可以是‘吴明’嘛,很普通的名字。”
  林青阳接过来正反瞧了瞧,念念叨叨:“吴明,口天吴、明亮的明,确实是大路货的名字,咱们国家没有几火车也有几卡车。十九岁,去年拍的照片,长相……呃,都是两眼睛两耳朵一只鼻子一张嘴。md没关系,身份证都不大像本人,年龄嘛,有人长相就是比照片面嫩。瞧瞧劳资,我说自己二十岁,没人怀疑。”
  马洛诧异,他还以为阳哥是高中生,居然二十多。看来“无名”也是面嫩,不然怎么会找一张十九岁的身份证?肯定是已经工作了的护士。肯定是这样!自己在她面前还是一个小男孩,那点事不算什么!